说明:
解答者威廉·A·亨金教授,是美国加州婚姻和家庭治疗专家、性治疗师和临床课长,与人合著有《合意的施受虐》、《心灵治疗书》等,在SM领域内的研究成果颇丰。
人们对SM的各种类型的提问基本上涵盖了SM在日常生活或理论中的所有基本问题,特别是提出了一些常见的困惑。亨金教授针对人们对SM的各种提问给出了深入浅出的解答,这种问答形式,一方面是理论在现实中的应用,另一方面也是临床案例的收集,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能力与精力有限,期望大家能帮助翻译,认领SM问答系列,请保持标题的同一格式。
待译任务区:
http://www.yeeyan.com/groups/recommends/SM
问:一位叫做鲍迈斯特心理学家写到受虐是一种习得的行为。你同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是如何教给某人呢?
答:我想,你所指的是罗伊·鲍迈斯特,其学术研究成果《受虐与自我》于1989年出版。与其在这里探讨鲍迈斯特的专著(该书对SM的态度友好,但却不大容易读),不如让我来试图回答你的部分提问,你的问题在数十年间已被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以及人类学家分成了几个问题:人类的行为是习得的,与生俱来的,还是一种二者的结合体呢?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我们本性使然,还是我们如何被培育,即教育与社会化的结果呢?
实际上,认为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固定安装在我们的脑袋里的那种观念——换言之,人类的命运不过是生物学所决定的罢了——已经过气很长时间了。这往往是一种极端的看法,其反对自由的人类意志,也反对将所有人类的决策权寄托在上帝手中或类似地全能力量的说法。
而在另一方面,一些社会科学家相信实际上所有的人类行为都是习得的。他们的观点一般被称为“文化决定论”,比如,其断言人们并无侵略的本性倾向。因此,根据纯粹的文化决定论,所有我们所知的暴力——从操场斗殴,到殴打配偶,再到同性恋暴力行为,以至战争——是直接地由一些可辨认的个人或者间接地通过文化范例教给我们的。极端的文化决定论宣称,因为我们是文化的存在,所以我们甚至不可能获得有用的科学知识,这种科学知识被我们的性别、阶级、种族或社会等等属性给侵蚀掉了。
社会科学的中间立场近来被称为“社会生物学”,它认为我们至少学习了一些以生物需要和进化为基础的特有的文化行为。例如,以这种观念看来,“歧视”和其他常规观念都是经不住科学衡量或理性检验的,“歧视”观念的形成是当种群遭遇险恶情况而需要一种即刻的防御反应时,一种原始的、物种的生存机制便在人类历史中的某一时刻将“敌”与“我”鲜明地区分开来,而未能做如此区分便将是致命的。
那么这与SM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同意受虐是一种习得行为吗?那就叫我伪社会生物学家吧!因为我持有的是一种中间立场。当我研究公开或私密的对SM或DS的爱好者(包括我)的经历时,我经常发现似乎一些喜好有习得的心理学基础。例如,我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好像从童年时代就情色化了肉体的惩罚(如打屁股等),一些人情色化了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如主奴关系、师生关系、警察囚徒关系等),而一些人则情色化了特殊服装、织物(如某类制服)或者身体部位(如腿、脚等)。
同样,我也见过一些人在童年时代经历过类似的SM情境却并没有使他们对之感兴趣,而一些喜欢SM的人在童年时代似乎也没有从成人的性行为中获得什么启发。如果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双方所期待的角色互换的话,许多十分“正常”的异性恋关系也就会呈现出十足的 “怪癖”:男人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仍高于女人,但这并不妨碍女人可能在性行为中的权力高于男人。许多恋物就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因为它们被正常化了:例如,我们的社会很明显地把女人们的胸部变成一种恋物的对象,对乳房的迷恋显然已经超越了生物学上乳房对哺乳动物重要性的那种意义。
此外,我们所认为的SM爱好在动物界中也会见到。例如,两只狗无论何时相遇都会迅速地弄清楚谁是“老大”。它们单纯地想要知道在它们的关系中谁是主动的力量(即谁是统治者),因此它们才会知道彼此该如何行事,这也往往包括性行为。这就意味着大黄所作所为是统治与服从的表现么?意味着贝贝想要施虐宝宝一下么?动物之间的性嬉戏其实也包括啃咬、抓骚、掌掴、身体强迫和其他在权力动力学中强烈的感觉表达经验。这就意味着猫咪喜欢SM么?意味着其他动物像人类那样以同样的方式习得了SM么?
显然在SM共同体中,情色受虐的许多方面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是习得的行为——我们的确以各种方式、各种途径传授给人们关于SM的很多事情。但,我们学习依据的诸多线索,一些似乎是生物的,而一些则是文化的。
我不认为所有人都是在一种正式研究背景下来研究SM的,但是作为行为心理学家会反复论证强调,无论你教了谁什么新的行为模式,通过奖赏和/或惩罚都将加强这种新的学习模式。正如巴甫洛夫教会他的狗儿们在铃响时分泌唾液一样,你也可以教会某人一看到鞭子就兴奋得勃起。
在理论上,你可以教某人体会这种强烈的感觉,在掌掴他胁腹时在嘴唇上温柔地一吻,或者伴以情色地爱抚。许多没有受虐倾向的服从者也会学会在一种情色背景下爱上向疼痛俯首称臣的感觉,因为这样做可以使他们进入到更深的屈从境界。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同样地接受某种训练。一些人不会想去学习享受“打屁股”的乐趣,如果对其他人来说学习SM是很容易的,你也不该称之为“受虐狂”。在另一方面,不是所有人都是“行为主义者”,他们即便学会了也不见得会去实践一下。
如果你有一个不喜欢SM或对其一无所知的伴侣,那么在你着手进行你的“训练”之前,要跟他/她商量商量。不但要一起探讨一下你想做的,也要讲讲你如何做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随后就你如何进行来做达成一些一致意见。用这种方法,你就会把激怒或惹不高兴伴侣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在这些活动中,双方的同意是最最重要的。如果你无视它,那么你就会遭遇情感上和彼此关系上的危险,你很可能会发现和一个已经认为鞭打是一种乐趣的人一起玩SM是简单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