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絮叨求证,这可以理解,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但有人兴奋求同,老实说,就让我不快了:首先,不管刘韧最终被证明怎样,他总归是我的朋友吧。你别指望,我会因为朋友的挫折而欣慰。刘韧若存错处,我决不为错处本身辩解,但也不会因为可能的错处,而否认我们的老乡关系——何况现在,一切尚属“若”呢,假使亲友纷纷,这会儿即避之不及,则人性世态,大伙儿真应该绝望了。
其次,具体到传闻里的事件,我没有参与,不曾亲见,纷纭说法,莫衷一是。但仅凭直觉,甚感震惊,百思未解,无比错愕。我不能妄加揣测,胡乱断言,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以后再有人问及,即以此答为准:请尊重司法程序,静候调查结果,在这之前,慎勿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否则,除了给社会增加焦虑指数,给网络平添暴力因子,试想于人于己,都无益处。
第三,我只能说,也必须说:在跟我交往的历史上,刘韧从未有不良记录。几件往事,不必讳言,约略记述,为他日传者参考:
2001年,我为《颍州晚报》做封面人物,刘韧因同乡翘楚入选,经人介绍,得辗转约见北京。但未及我阜阳买票,便逢他奔丧回家,直至凌晨2点,才在宾馆里握手相识。不过此后并无过从,我偶尔在他网站写点闲文,似乎未见一句回应。
2005年,读《网络媒体教程》,觉其叙述体例,有学院诸公不及之处,所以订为教材,且专文推荐:其中既有倾心激赏,亦多尖酸批评。至此始能算文字交接,但观点常相龃龉,事实是审美取向,多半未能彼此认同。比如他过誉《论语》,我不以为然;我力挺《儒林外史》,他亦说“品位不高”。
2006年,受邀“上海500人聚会”,我虽然想见杨澜,然而分身乏术。却又无意承刘韧枉驾,在南京有一次小晤。呜呼!当日席间尚有老冒侃侃而谈,今天世上已无UUZone半点痕迹了。江湖风云,人世沧桑,抚今追昔,惟有感慨!
2007年,刘韧建议合著“网络教程”,他以“记者口气”,我则从“学者立场”。他早是所谓“IT第一记者”,而我距离“学者”万里之遥。好像是电子工业,编辑约稿,文名高低,显而易见,平心而论,该是我沾光无疑。
2008年,我书稿早已完工,而他辗转奔忙,不见下文。偶有留言,便说“稍候”,而我明白,他多半已身不由己……
记得当初,Donews “日志博客”,“谁雅谁俗”,一时群贤毕至,众说纷纭。而我独持偏见,一意孤行,盖因私下揣想:无论刘韧,还是方兴东,他们身处业界,是非或在难免;而我忝列学圈,自当保持距离。所以鲜花牛粪,与我无涉,口水板砖,干卿何事。虽有几个网友插科打诨,也只是君子之交,君子不党,君子如钟,君子义利。
但今日之事,反与往常不同。我愿意坦然承认:刘韧是我的老乡,刘韧是我的朋友,刘韧的文字好看,刘韧配合过我的采访,刘韧曾请我参加沙龙,刘韧给了我莫大启发……这些都是事实判断,我不愿因他命运起伏,而抹去交往历史。另在价值判断之外,无端希望他平静安宁,大约也属人之常情?
我不知道,他现在能否上网,同学亲戚,方便可转告如下:若他做企业,我一点不懂,无从援手,无缘置喙;但假如他仍作写手,我会时刻关注,愿与论道,即使再争执论语,亦必能快意儒林——假如他能在今年结束书稿,我仍然愿意,做那本难产教程的第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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