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韧 200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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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万物依然,但世界因我而不同。
诚如王树彤在其简历上自我介绍的那样:她在微软干过六年,先后任事业发展部经理和市场服务部经理等多个要职,负责实施过微软多个重大的在华业务及市场活动。1997年至1998年,任事业发展部经理时,她所带领的部门完成了占全公司近三分之一的销售额。但那时,知道王树彤的人不多,王树彤离开曾经做出过重要贡献的微软,没掀起什么波澜。
“后来,我去了全球知名的网络设备供应商Cisco公司,任市场营销部经理,全权负责制定和实施Cisco在中国市场的投资战略、市场营销和盈利目标的管理等。”此时,知道王树彤的人依然不多。王树彤太小,微软和Cisco都太大,大家只见森林不见树木。
委屈了王树彤
卓越将王树彤以“美女CEO”的方式向公众兜售,将王树彤的知名度大幅度提升,但王树彤依然大不过卓越。到卓越的购物者依然没有几个知道王树彤是谁,他们也不是冲着“美女CEO”去的。相比有点神秘的“美女CEO”,顾客们似乎更喜欢4元一套的《大话西游》。
即便在圈内,王树彤之于卓越的影响也会在三个月之内“肃清”。诚如《通信世界》主编项立刚所言:“当年毛主席逝世时,我们都担心,没了毛主席,中国怎么办?二十年过去,中国有了更大的进步。王志东离职时,有人预言,没了王志东,新浪会垮,还有人发誓再不上新浪,最后新浪没有垮,大家都还上新浪。”“人是怎么来的?招来的;干将是怎么来的?成长的。要是我来做卓越新CEO,原来的所谓旧部,最好都走,省得做事不方便。”
CEO的确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健康的企业而言,任何CEO都可替代。在IBM,CEO60岁退休是一条“铁律”,所以,9年前救IBM于水火之中的郭士纳,在他59岁的时候也要将接力棒乖乖交给帕尔米萨诺。郭士纳在任期间,IBM股票价值增值800%,但IBM不会因为郭士纳的丰功伟绩就不换郭士纳。该换照换。
CEO控制、运行着企业资源,CEO如果想运用企业资源“神话”自己,或者形成“宗派”是容易的事。但这也正是董事会最忌讳的事。董事会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一方面希望自己的CEO优秀得不可替代,一方面又希望随时能够替换他。这是一对相互抵触贪婪的愿望,但在董事会与CEO的博弈中,董事会始终掌握着主导权,董事会可以为所欲为。
董事会有解决这一对矛盾的方案,那就是使商业模式趋于健壮与简单。在简单健壮的商业模式中,优秀CEO可以使之更高效,即便换普通CEO操盘也不至于崩盘。
在四通利方时代,段永基想换掉王志东,不是那么容易,因为那时做的是王志东最擅长的软件;新浪时代,段永基要换掉王志东,就容易多了,因为此时做的不过是互联网摘抄而已。相对于软件创新,摘抄只是机械运动。
金山的董事会换掉雷军不易,卓越的董事会换掉王树彤容易。卓越的商业模式却很简单,只要坚持“精选品种、规模上量、拼命打折、快捷配送”就行。商业模式简单是没有什么互联网经验的王树彤2000年出任卓越CEO一举成功的重要原因,也是2002年卓越董事会说换就换王树彤的根本原因。
随着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在中国,董事会与CEO的矛盾会越来越多地爆发出来。从利益上考虑,董事会对将自己的资产交给CEO控制总会不放心,疑神疑鬼是正常的事。面对资本的无理,CEO作为资本的棋子,并没有太多反击的手段,那种试图通过知名度提高或者管理层“团结”对抗董事会的企图,往往难以得逞。在对企业主动权的争夺上,董事会决不会手软,该动手术的时候,董事会立即会拿起手术刀。
游戏规则是本来就是董事会定的,CEO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CEO本来就是打工的,本来就是资本的“执行”官,CEO不是企业的主人,不能做企业的精神领袖,CEO只是企业的保姆,想做企业精神领袖的CEO准做不长,精神领袖只能留给董事会去做。CEO惟一可对抗董事会的是将商业模式复杂化,但这一定在利润更高的前提下进行,或者打着利润更高的幌子进行。
看似强大的董事会其实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不到万不得已,它不会轻易换CEO,每次换CEO,都会伤筋动骨,都要重新磨合,都要赔偿损失。但通常情况下,CEO还是两三年就要换一次。
人与人之间的合作真难
王树彤走了,如果王树彤还去做CEO,那么她今后还会被取代,这是自然要发生的事情,用不着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