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的京东
吴声一直“有声”着：京东商城高级副总裁身份的他，正将他所服务的京东商城作为自己日常食谱上的主菜，而精心构建了一条“京”外“食京”生意版图。这些“食京系”公司，直接或间接地以京东商城为食，以达到自身强身健体的目的。
或许吴声的这条食物链，仅仅是京东商城目前面临问题的一个缩影。揭开吴声这个“食京链”逻辑后，记者惊讶地发现：正处于全力奔跑中的京东商城，正在前行中的路上渐次裂开，这已成时下京东商城不得不直面的一个新课题。
每经记者 谢晓萍
吴声，这位京东商城高级副总裁，已经“无声”很久。
有关吴声的各种版本的传说，已在电商江湖四处流传。然而截至目前，不管是吴声本人，还是京东商城，抑或第三方，皆未露面回应。
9月7日，一个神秘的匿名包裹寄到《每日经济新闻》在北京的办公室。在这个黄色包裹内，有一些电子邮件的截屏，这些电子邮件的内容，逐渐揭开了吴声近段时间“无声”背后的故事，以及他旗下隐秘的“京”外生意链。
这些错综复杂的生意链显示，吴声除了在京东商城任高级副总裁一职，还和其他多家公司有着密切的关系，要么是他亲自或找代理人持股一些公司，要么是他担任一些公司的顾问。
更蹊跷的是，这些与吴声密切关联的京东商城之外的公司，有的与京东商城有着直接的商业合作，有的却是京东商城的竞争对手。
一个神秘女人
就在记者收到神秘包裹后不到24小时，9月8日凌晨3时34分，仍未入眠的吴声前任老板——凡客诚品CEO陈年，在新浪微博上发了一条感慨万千的微博：
“在这个足够喧闹的夜晚，我关心的却是白天接待的两位特殊客人，她们和凡客的一个前员工有关，她们叙述的他令人发指。我在这里隔空喊话，只为唤起他哪怕一丁点儿的良知。”
几个小时后，一个名为“傻瓜之城”的神秘女人也现身新浪微博，与陈年的上述微博进行互动。
一时间，业内纷纷猜测陈年口中的“前员工”究竟是谁，其中就有人猜是2011年12月从凡客诚品跳槽至京东商城的吴声。
随后，上述神秘女人辗转联系上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称她便是寄出那个神秘包裹的匿名人，并自称是吴声的妻子，名叫汪岩（化名）。
记者核实发现，在邮寄这个包裹之时，汪岩确实是吴声的妻子，但目前两人已经离婚。
“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他的真面目。”汪岩称，包裹中的电子邮件截屏内容，原始出处就是吴声的个人邮箱。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随后多方调查发现，汪岩提供的电子邮件截屏上面的邮箱地址，的确是吴声本人使用的邮箱。
这些电子邮件截屏中透露的众多信息，揭开了吴声在京东商城之外布局的一个庞大生意版图。
电商大战赢家名叫NTA
今年以来，几个电商“新贵”之间频频爆发“价格战”，其中以“6·18电商价格战”和“8·15电商价格战”最为激烈。
回头来看，这些“价格战”并没有使参战的电商赢得用户和市场的尊重，他们反而被外界质疑是博取公众眼球的噱头。作为数次价格战的主角，京东商城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不过，行业之外的一家名为NTA的微博营销机构一举成名。这家机构由《创业家》前执行主编申音创办，主要盈利模式就是为客户提供微博营销，获取顾问费。
京东商城就是其客户之一。在“6·18”及“8·15”电商价格战期间，NTA动用海量的微博大号资源，以“统一换头像”、“软性口碑营销”等人海战术，为京东商城造势助力。
一位不愿具名的京东商城前高管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NTA每月从京东商城获得的营销推广报酬将近50万元。以此粗略计算，一年下来约 600万元。记者就此向吴声求证时，他表示，NTA与京东商城合作的营销额度仅为100多万元。不过，京东商城内未经他之手的合作情况及合作金额，他就不 得而知了。
吴声和NTA关系隐秘
然而，种种迹象显示，NTA与吴声之间，目前有着利益关系。
吴声在去年11月~12月期间的多封邮件显示，当时吴声、申音等人开始筹备合资组建一家公司，从事网络营销、传播及咨询等业务，并就股权结构、办公地点等细节进行了沟通。
在2011年11月12日的一封名为“申音的建议案”的邮件中，申音就建议：“最好是业务费或者隐形投资的方式，避免第一轮稀释太多，我的想法是公司在一年内还是以个人股东为主导。”
相关邮件还显示，自称资深营销人的罗振宇、金山网络CMO刘新华，也将参与投资这家公司。
当时，吴声还在凡客诚品工作，职位是公关总监、V＋负责人、公司副总裁，但他已开始与刘强东商谈加盟京东商城事宜。2011年10月27日，吴声发给京东商城人力资源副总裁关有民的一封邮件显示，双方的洽谈已涉及职位及薪酬等细节问题。
2012年4月19日，北京市丰台区西四环南路101号地下一层，独立新媒 （北京）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独立新媒）成立。一位知情者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透露，新公司注册资本定为200万元，其中申音出资94.1万 元，罗振宇出资35.3万元，而吴声由于职务的敏感采用了股权代持的方式由朱晓晓（化名）代持，据汪岩介绍，朱晓晓正是吴声的商业好友李国栋（外名大林） 的妻子。
独立新媒一位创始股东向记者透露，独立新媒在成立时，相应股东确实设置了相关的“人员防火墙”，但是，独立新媒的成立事宜在吴声跳槽前就开始酝 酿，且NTA隶属于申音的另一个全资子公司——新势联合（北京）公关顾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势联合），此后独立新媒与京东商城也无直接业务关系，因此吴 声、京东商城、NTA和独立新媒之间，不存在“利益输送”问题。
但在上述邮件中，申音曾表示，自己会将包括NTA在内的新势联合，打包注入独立新媒。记者又从权威消息源获悉，申音已于今年9月28日将新势联合变更为独立新媒全资控股的公司，NTA也自然成为独立新媒下属公司。
吴声是独立新媒的股东，NTA又与京东商城存在直接业务关系，那么在NTA、吴声和京东商城之间，就建立了利益关系。
记者获得的一份NTA对外招商文件也称，吴声是NTA四个核心团队成员之一，对吴声的描述为“京东高级副总裁，凡客营销的总指挥，对品牌、公关、媒体、政府关系都有深厚积累”。
仔细分析NTA四位核心团队成员的架构，不难发现，申音是唯一公开身份的人，罗振宇是媒体人，并拥有腾讯等数家互联网公司顾问的身份；吴声和刘新华是相关企业管理者，吴声所在的京东商城和刘新华所在的金山网络皆为NTA的客户。
针对上述涉及刘新华的内容，刘新华对此表示否认。
由此可见，吴声与申音之间存在密切的商业关系。然而在今年6月22日，当记者将“申音及NTA是否是‘6·18’电商大战期间幕后最大推手之一”这一问题抛向吴声时，他却以“我不认识申音”作答。
京东之外更大的一盘棋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吴声的“京”外生意链条上，远不止NTA一家公司，电商社、易到用车网、ABS等公司纷纷登场亮相。
对于家居用品电商企业ABS（上海爱彼此家居用品股份有限公司），吴声也是通过股权投资的方式，成为其股东。
记者获得的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显示，2011年8月18日，在上海浦东新区浦东大道2000号25/E的ABS会议室，ABS股东上海喜悦实业有 限公司将所持16.76%股份中的1.09%，按每股1元的价格转让，受让方是为吴声在独立新媒代持股的朱晓晓。上述邮件截屏信息显示，吴声也持有ABS 的股份。不过，吴声所持股份是否就是朱晓晓持有的那1.09%，目前还无法核实。
“ABS与凡客、京东均存在冲突性业务，吴声持有上述公司股份是不合适的。如果他在入职京东、凡客时签署了竞业条款，那么问题会更严重。”一位不愿具名的电商人士认为。
北京易开天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易开天）以及旗下的电商社，是吴声的另一个“京”外布局。电商社主要对外提供电商咨询、顾问服务。
记者获得的一份易开天股东会议纪要显示，吴声通过出资13万元，占有该公司38.2%的股份，并聘申音为总编辑，目前该公司已获得南京市建邺区 新城科技园一笔咨询费用为80万元的项目单子，从而在2011年12月1日至2012年11月30日的一年期限内，为后者提供电子商务业态发展的整体咨询 服务。
此外，吴声还计划与鸿海进行合作，通过电商社平台，帮助鸿海架构一个电子商务全产业链基地，并希望通过该项目的包装，进行更大的布局。
易到用车网的背后，同样有吴声的身影。
2012年1月4日，吴声的助理李倩（化名）与易到用车网一位高管的沟通邮件显示，今年1月起，吴声以顾问的方式，每月从易到用车网获得税后1 万元的顾问费。出于财务处理的需要，这笔顾问费被分割成两笔费用处理：第一笔是通过李倩与易到用车网签订劳动合同，获得扣税并缴保险后的工资3500元 （实际到账金额）；另一笔则按照费用报销支付6500元。这两笔合计1万元/月的顾问费，易到用车网会在每月10日打入李倩的招行卡里。
此外，数封邮件内容还显示吴声还参与投资或以顾问方式介入了一些其他公司，比如通过成立易任文化传播，再由该公司与上海嘉定工业区投资成立易任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其中吴声持股60%，上海嘉定工业区持股15%，凡客诚品负责V+业务的仲恺欣、刘新华等人也有参股。
刘新华则再次对该参股该公司的行为表示否认。
借京东布局“自家生意” 吴声事件拷问刘强东监管机制
每经记者 谢晓萍 发自北京
自吴声踏入京东商城的那一天开始，一些隐秘的“京”外生意可能便已悄然布局。
“你最好仔细翻阅你与京东签署的各种劳动、股份等协议，最好找个懂法律的人帮你看，提前规避和了解一下，以备未来之隐患”，这是吴声的一位亲密商业伙伴在一封邮件中对吴声的提醒。
在这封极长的邮件中，这位商业伙伴详细列举了在吴声的隐秘生意链条中，他们所犯过的错误和反思出来的教训。这些交易，大多是在吴声的特殊身份背景下低调运行。截至目前，他依然是京东商城高级副总裁，而京东商城的“家长”刘强东可能对此知之甚少。
这并不正常，因为在外界的印象中，这位作风强悍的管理者向来以事无巨细、令行禁止而著称。
凭“凡客体”获刘强东赏识
2010年5月，前奥美创意总监邱欣宇为凡客诚品操刀广告创意。在研究和剖析两位代言人韩寒和王珞丹的特质和凡客诚品品牌诉求之后，随后帮助凡 客诚品推出了一个极富个性化及自我表达的推广方案：“爱网络、爱自由、爱晚起、爱夜间大排档，爱赛车……我是韩寒，我和你一样，我是凡客。”
这便是著名的“凡客体”，外界一直以为此营销出自吴声之手，而这也令吴声一夜成名。与名气相伴随的是，吴声也逐渐获得了陈年的欣赏，其在凡客诚品的地位也如日中天。
或许正是凡客体的成功让一向重视营销的刘强东对吴声另眼相看。根据京东商城内部人士透露，刘强东第一次萌生“挖陈年墙角”的念头是在2011年 春天。当时刘强东带着现已离职的京东商城战略发展副总裁乙壤月同陈年吃饭，而随陈年一同赴约的人正是吴声，期间刘强东对吴声十分赞赏并有心挖其加盟京东商 城。
此后当刘强东出席某校友会时，吴声还特意从外地飞去与刘强东见面。吴声频繁地与刘强东接触，与其在凡客诚品的处境或也有直接关系。凡客内部人士透露，2011年7月，吴声在凡客诚品已经被内部降级，只是考虑到他对外业务交流的需要，其名片中并未显露任何消息。
或许当时的刘强东对此并不知情，最后与吴声敲定加盟细节的时间点发生在2011年10月，当时多封来往于吴声与京东商城人力资源副总裁关有民之 间的邮件内容显示，吴声提出加盟的条件为：职务副总裁，并直接向刘强东汇报，鉴于部分高级政府部门的官员沟通解释需要，名片上可印高级副总裁；其职权分管 市场部的媒体公关以及部分政府公关业务，合为一个独立的公关部门归其负责。
不过，吴声的上述加盟要求最终并未完全实现。上述京东商城内部人士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介绍道，在汇报关系上，加盟后的吴声并不能直接向刘强 东汇报，而是向京东商城CMO蓝烨汇报，而其负责的部分政府公关业务也被京东商城公司战略与业务定位而体现的政府事业部负责人夺权，仅停留在南通、商务 部、北京电子商业协会等，这也意味着吴声在加盟京东商城之后的权限与在凡客诚品时相比有了“萎缩”。
吴声公关及活动费用两三千万
虽然在京东商城内部，吴声的职权远不如其在老东家凡客诚品，但是，头顶“凡客体”光环以及京东商城高级副总裁的头衔，吴声仍存在不小的“京”外布局空间。比如《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获悉的消息显示，2012年吴声在京东商城的公关及活动费用达两三千万元。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吴声背后庞大的利益共同体中，其中最为关键的几个人物角色包括：商业好友李国栋(又名大林)、助理李倩(化名)、NTA和电商社布局的合作伙伴申音。
让人震惊的是，吴声正围绕京东商城而构建“京”外生态链，以变现手中的资源或从中直接牟利。
比如今年6月发生的 “6·18电商价格战”，与吴声有密切关系的NTA就从京东商城获得一笔营销推广单子。而作为京东商城高级副总裁的吴声在与南京相关政府部门的公关互动 中，为旗下的北京易开天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接揽了一笔价值80万元的单子，服务方为南京市建邺区新城科技园。让人不解的是，截至目前，该公司还未进行过任何 工商登记。
此外，多封邮件内容显示，今年2月，京东商城内部战略部曾讨论组建一个以CMO(首席市场官)为核心的自有品牌组织架构，为此，被誉为吴声“商业军师”的李国栋在一封邮件中，建议吴声采取一系列的运作来为其牟利。
2月下旬，李国栋发给吴声的一封名为“自有品牌的几点想法”的邮件中，直接建议吴声利用京东商城的此次组建计划，“你需要把之前的所有关系通过 此事进行有机的整合”。并进一步提出具体操作方案设想：比如家居类，可以让吴声此前已经获得一部分股权的ABS公司和其负责政府公关的南通政府为其做 ODM(原始设计制造商)，“一箭双雕。既帮助了ABS，又帮到了南通政府，为我们下一步更大的整合动作做准备”。此外，李国栋还建议吴声将其有关系的酷 盘OEM(代工)给京东商城，从而成为京东商城赠送用户，提供云服务的一个产品来为其牟利。与此同时，李国栋也建议吴声可以利用其权限，对京东商城的合作 伙伴瑞士军刀的包、盖马先的包、爱马仕的包进行有机整合，找工厂为其ODM+OEM生产并成为京东商城的合作伙伴。
“通过此事，证明蓝烨的不靠谱和你的强大，争取把自己的人扶持上去。”为了便于操作，李国栋提醒吴声，“你需要一个副手，作为自有品牌的实际控制者和风险的担当者，缓冲池，未来操作一些事情可以由他来出面，成为你的防火墙。”
除此之外，《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获得的一份项目规划书内容显示，吴声及背后的相关团队正在酝酿成立一个名为“JDFW家的服务门户网”，试图通 过优秀的上门服务管理体系形成独立的社区商业模式。值得注意的是，这个JDFW服务商城项目，从名称上看，与吴声服务的京东商城有点类似，且其将要涉足从 事的3C电器和日用百货领域的业务，也可能与京东商城形成直接性冲突，亦或成为其下游企业。
京东内审机制之惑
吴声在京东商城之外构建的复杂生意版图，其中不少公司可能直接或间接“寄生”于京东商城，不禁让人产生一个疑问：吴声这么干，京东商城不知道吗？这个企业的内审机制是否存在问题？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充分调查后了解到，至少从架构设置上，京东商城不仅有内审机制，而且程度已到了“严苛”的地步。
据上述京东商城前高管透露，京东商城此前内部设立的监督机制分为质控部门和监察部门，以监管公司内部的违规违法行为。其中监察部门负责涉及贪污受贿类的内部违纪调查，而质控部门负责各部门工作质量及违反作业规定、流程的监察和调查工作。
“说白了就是一个负责是否违规，一个负责是否违法。”这位京东商城前高管进一步解释说，比如质控部门需要对促销降价活动中价格审核员加班加点的价格进行审核、对采购活动中商家和合作伙伴资质的审核、对广告招标中流程的审核等；而监察部门则每天处理着大大小小的匿名信。
上述前高管透露，刘强东还在其业务线上安排自己的 “人手”，包括多年来京东商城的老员工、刘强东老乡、京东商城的管培生等。他们可以直接越级发邮件给刘强东。“这些人员主观和客观的东西，常常搞得很多总监和VP战战兢兢的。”
不过与表面上严厉的监管架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京东商城高管的吴声，仍在京东商城之外做了不少值得揣摩的事情，而京东商城却未予以及时的“规劝”。
“敢背着刘强东做这样的事情，吴声绝对是京东历史上史无前例的高管。”上述京东商城前高管感叹道。
吴声的问题再次提醒刘强东，一直处于奔跑中的京东商城，在内部管理上仍需同步跟上外在规模发展的步伐。
按照刘强东此前的说法，目前京东商城员工量已从11年前的30人，膨胀至目前的约27500人，年底更可能冲高至4万人规模。
与员工量一同膨胀的是京东商城的副总裁数量。记者注意到，仅仅在2010年，京东商城就一口气引进了6位副总裁，导致公司副总裁人数达到12个，而在2007年京东商城仅有一位副总裁。
就在此前，京东在组织架构上大概有13个VP，加上各大区的总经理大约有20多个人，“这也造成刘强东的管理负担，最佳的直接汇报管理是上7个不超过11个。”为此，刘强东进行了组织架构的调整。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从京东商城内部了解到，目前京东商城将业务线整合成五大块：包括营销体系，仓储配送客服运营体系，信息系统，人事、法务和 基建，财务和战略。每个业务线有一个CXO和几个副总裁负责，以加快反应速度。比如，后端的仓储配送和客服整合成一条线，把IT数码、图书音像、消费电 子、日用百货、POP、市场和公关整合到一个CMO下面。
就在此前不久，刘强东曾对媒体放出豪言以显示他的 “充分授权”：“一次支出3000万、4000万这样的额度，我根本不知道，不需要我签字。4个亿也不需要我签，全到副总裁那里。”
如果现实真如刘强东所言，而管理机制未能同步跟上，这种对钱的“充分授权”可能意味着公司高管一旦有了“私心”，也极易带来后续相关管理问题。
类似吴声这样利用京东商城平台，却布局着“京”外生意链，甚至可能利用其“京”外平台损害京东商城利益的事情，或许正暴露出京东商城目前最大的管理问题：刘强东从一个打江山的开拓者逐渐转型为一个庞大企业的管理者时，其角色转换的道路未必平坦。
吴声：再在电商工作不现实
此前，吴声一向以为人谦和风趣而著称，在业内也有颇多好评。然而，这次邮件曝光事件让吴声之前的“品牌形象”大打折扣。
“之前我确实做过些不合规的事情。”《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近一个月之后，吴声终于露面。谈及自己一路走来的风雨，“我2004年出狱后重新 开始，走到今天，真不容易”，“也许我已经被定义上无耻的标签，但有很多事情是一言难尽的”。“京东、凡客，都是风口浪尖的公司，都会被用放大镜去看。我 得到的是一个伪公众人物。”
关于目前的处境，吴声反问：“你说我还能在这个电商公司工作吗？不现实。接下来我也得继续工作，但应该不是在电商行业了。”“我会去苏宁吗？会去亚马逊吗？会去当当吗？不可能的，也没办法去了。”
至于与京东的纠葛，吴声说：“难道我5年不上班，永远在京东拿薪资，拿股票吗？不会的。即使刘强东特别仗义，特别有心，我也不会再去了。如果我去上班，能躲得了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应该去承受这个代价的。”
低头沉思数秒后，他抬起头，“之前自己一直不快乐，为了所谓的认同，所谓的虚名或薄名，实际上现在回头来看，完全是不堪一击的。我现在检讨自 己，以前太急于成功，事业心太强。所以忽略了很多，也迷失了不少”。“小孩只有四岁，小孩长大后终究会知道的，如果小孩知道他的爸爸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不 是很好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这确实是有点让我牵肠挂肚的事情。”
谈到下一步的走向，吴声的说法是：“我现在在写作，写点东西。假如不计较的话，未来会去一些公司当当顾问吧，讲讲课，因为我以前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先会好好休息与反思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