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报道

老了,周鸿祎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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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不闻其声的周鸿祎,在岁末年初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

  老周先是高调宣布要和光线合资建立网上电影院;紧接着又投资4.09亿美元,与酷派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共同运营酷派旗下的大神品牌手机;与此同时,市场上还传出周鸿祎又要展开各种“撕逼大战”的传闻,其中就有消息称,周鸿祎将再次亲自上阵,对百度发起攻击——要做百度安全产品专杀软件。

  表面来看,那个遇强则强、愈战愈勇的“红衣大炮”似乎回来了。但是,从烧钱与光线合作被指玩新概念影响不了格局、到投资酷派股价不涨反降、甚至于与对手撕逼难在移动战场有作为反而对抗PC安全,老周早已前院失守、后院着火了。

  在笔者看来,周鸿祎高调造势的背后,其实是心虚的表现。周鸿祎还是那个周鸿祎,而互联网已经不是当年的互联网。周鸿祎说,“像我这么倔强的人,总归会回来的。”对此,笔者想感叹的是,“像老周这么倔强的人,也是会老去的。”

  四面受敌核心业务乏力不堪

  阿里做电商平台,腾讯做社交、即时通讯,百度做搜索,京东做自营电商,小米做手机,360做安全……这是以往人们对互联网大佬核心业务的一个简单粗犷的归纳。这其中,相比于BAT和京东、小米,唯独360核心业务受到的冲击最大。

  在安全这一领域,在3Q、3B大战后,腾讯和百度“一战惊醒梦中人”,纷纷把“安全”当作一个重要的业务短板去弥补,并不吝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在腾讯、百度的“轻装上阵”下,360却只能疲于招架。以代表趋势的手机端为例,根据易观智库发布的《2014年第二季度中国手机安全应用市场监测报道报告》显示:360、腾讯、百度的市场份额分别为54%、36%和20%。一般来说,70%是互联网产品“赢家通吃”的低位线,可惜的是如今360手机卫士的市场份额已经低于腾讯和百度之和,别说赢家通吃,能否保住领先优势,如今看来都是个问题。

  当年,360依靠渠道倒流,迅速抢占了10%的搜索份额,想不到当体量更加庞大的对手对其核心业务进行反扑时,动作却更加凶猛。如今无论是社交、即使通讯还是搜索,还都分别是腾讯、百度的天下,但是360的安全究竟还安不安全,已经很难说了。

  除了安全业务之外,在应用分发领域,随着百度和91的联手,360已经早早地退出了榜首的位置。近日,知名数据调研机构EnfoDesk易观智库发布的《中国移动应用分发市场季度监测报告2014年第3季度》。显示,在2014年第3季度中国全渠道移动应用分发中,百度系、360系、腾讯系占据了前三名,市场份额比分别为41.8%、22.7%和21.5%。同样的,在浏览器、导航、游戏等领域,360同样面临着“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困境。

  比遭遇强敌更可怕的是被用户抛弃

  如果说,在安全领域360还能够凭借着多年来在产品、技术、品牌方面的积累,在一段时间内抵抗住腾讯和百度的攻击的话,那么更严峻的情况是,比遭遇强敌更可怕的是被用户抛弃。谷歌开源总监ChrisDiBona就曾表示说,开源所带来的安全性问题实际上是被夸大了。事实上,只要用户禁止从未知来源(非官方的应用商店、网页等)安装应用,基本上不会遭遇安全问题。更简单的一个测试办法是纵向对比一下个体用户在PC与移动时代对安全软件的需求,以及横向咨询一下周边的亲朋好友,就不难发现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希望的是手机更快、更流畅、更省电、用得更爽,因此才使得猎豹清理大师、金山电池医生这样的产品快速火爆起来,并以主力身份,有力地撑起了猎豹移动20亿美金的市值。

  除了用户的需求和偏好发生改变外,360的另一个危机是基于核心产品的倒流能力而催生出的广告业务,正遇到了天花板,而广告业务恰恰是360商业变现的首要手段与模式。

  根据奇虎360第三季度财报,其在线广告营收为2.019亿美元,仅比上一季度增长17.9%。由此,360从年初就开始尝试从广告这种后向付费模式,开始向用户增值这种前向付费模式转变。只不过这样的转变并非一朝一夕可就的,暂且不说成功与否,就光是转变过程中带来的运营成本的增加和运营利润率的下降,就足够周鸿祎焦头烂额的。就运营利润率来说,今年第三季度奇虎360的运营利润率仅为18.1%,而去年同期还有27.0%,降幅在中国互联网公司中名列前茅。

  移动转型迟缓错失所有潜力领域

  在一个月前的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上,奇虎360CFO表示,360要争取在今年实现25%流量来自移动端的目标。粗看一下这个数字并不算太低,但是互联网永远是“快者为王”。要知道,如今百度移动端的搜索量已经完全超过了PC端,移动端的营收占比,也达到了36%;而阿里移动端GMV占整体交易额的比例也达到了35.8%。即使是体量比360小的公司,移动化速度也超过了360——第三季度,当当网移动端流量超过PC端;去哪儿移动营收占比达到40%;猎豹移动端营收占比达到24%。由此不难看出360的移动化脚步,不光是远远落后于行业领导者,甚至已经是全面落后于整个行业。

  缓慢移动的后果是,让360错失了2014年中国互联网的各个热门领域。在互联网金融、O2O、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智能硬件等商业模式和技术创新方面,全然不见360的身影。与此同时,竞争对手却一路高奏凯歌。阿里在云计算方面,做得有声有色;腾讯的微信所向披靡;百度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方面,遥遥领跑;京东借助平台资源孵化出了京东金融;小米开始了智能手机后的快速复制道路;就连美团也都从团购延伸到了O2O领域……

  核心业务遭围攻、用户需求弱化、移动转型缓慢、缺席新鲜业务,各种利空也明显地反应在了资本层面,不到一年时间360的股价从124美元这一高点,跌到了60美元左右,市值跌去了一大半之多,成为资本市场上表现最差的互联网公司之一。

  老去的张朝阳,此前复出时,走的是悲情路线,试图通过抑郁的故事,重新聚焦眼球;而如今,同样老去的周鸿祎,复出时走的却是激情路线,妄图通过惯用的手法——内部邮件的方式,激发员工的信息,引起业界的期待。实际上老周自己在邮件中就说道,“这个邮件,与其说是一封内部信,不如说是一个战斗动员令。”

  老周在内部邮件的最后写道:带上AK47,跟我到南方做手机去!对此,笔者不妨也援引老周邮件中的一句话——“让我们面对现实”吧,老周你已经老了。虽然很残酷,但是不得不说,像老周这么倔强的人,也是会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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