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n
编辑|Duke
来源|钛财经
最近,蛋壳等长租公寓的暴雷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租客、房东双方在向平台讨伐未果后,彼此形成对立关系:部分租客遭遇了来自房东强制停水停电的驱赶,租房日子担心受怕;另一方,已经承担租金损失的房东们也苦不堪言。
例如,深圳丁先生今年6月份在长租平台小鹰租了一套房子,租金是以低于市场价的4060元/月,年付5万3千多元一次性交付的。但在国庆前却突然被房东告知,两个多月没收到平台支付的房租,要求其国庆后搬走。
虽然,丁先生尝试跟房东积极沟通,但是房东情绪激动,不回微信和电话;甚至断水断电,并且警告物业不准给其开门。
丁先生表示,这件事是平台的问题,但是平台推卸责任演变成了房东和租户的矛盾,一些房东群里面的人还相互支招如何赶走租客。目前,平台也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也没采取具体的解决方式。
事实上,上述这种遭遇已经发生无数起。自今年5月以来,杭州、成都、上海、深圳、广州等城市多个长租平台相继暴雷,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上半年,长租公寓暴雷跑路的至少60家。
其中,包括深圳小鹰、爱租、城城、广州城璞、上海寓意、岚越、杭州城城、成都悦冠等多家长租平台,租客年付租金大多在3万-9万元,许多平台涉及金额高达上亿元。
资料显示,2020年1月登陆纽交所的蛋壳公寓,是过去几年长租公寓快速发展进程中的头部玩家,也因此,蛋壳暴雷产生的影响尤为严重。
在某投诉平台,关于蛋壳公寓的投诉量已经超过了三万条,投诉内容大多集中在“押金不退”、“押金无法提现到账”等等。
蛋壳公寓会讲故事
2015年成立的蛋壳公寓,可以说犹如串天猴般迅速在市场上成名。
成立当月,蛋壳公寓便得到了天使投资人的看中。4年间不断扩张,一共融资7轮,甚至在今年一月成功上市。能有如此高速的发展,得益于蛋壳的商业模式:整合各地房源,进行二次装修和管理,再进行出租,简单说就一个二房东的角色。
蛋壳公寓的业务运营模式也很简单,主要是从房东那里以较高的价格获得房子,然后再以较低的一个价格出租给房客。
只不过其收付款的方式略微不同。它给房东付房租是月付,但租客从它在这里租房只能是年付。很多人租不起,蛋壳公寓会将与它合作的贷款平台介绍给租客,他们可以先贷款一年的房租,然后每月再还钱给贷款公司就行了,而蛋壳公寓就能提前收取一年的租金作为运营资本。
打个比方,租客A通过蛋壳的租房贷支付了每月5000的房租,一年下来60000元,蛋壳拿着这60000,付给房东5000,剩下的55000就攥在了自己手里。周而复始,不停拿房扩张,本金也迅速滚成了庞大的资金池。
为什么会暴雷?
实际上,蛋壳公寓手里的资金主要是用于房东的房租、装修工程款以及其他与房子相关的配套资金成本,但蛋壳公寓从房东手里是以高于租出去的价格才拿到的房子,所以按道理说它每租出去一套房子,都是亏损的。
财报显示,2017年到2019年,蛋壳公寓的亏损分别为2.86亿元、14.77亿元和37.84亿元。再加上今年第一季度的净亏损,蛋壳已经累计亏损63.13亿元。
在今年的第一季度财报中,蛋壳公寓平均每间公寓亏损金额在2200元左右。而亏损金额与发展速度成正比,房间数越多,损失就越大。蛋壳公寓手中的钱只不过是时间错配的有期限的本金,这就是业务模式的风险来源。
一旦没有新的租客通过租金贷的方式提前付房租,长租公寓企业的现金流就会断掉,最终资金链崩断。而如今竞争对手越来越多,租客选择也越来越多,房子空置率也就变高,加之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整个租房行业陷入了停滞,最终成为压碎蛋壳乃至整个同类型长租公寓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长租平台爆雷之后,也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大批的欠款债主要上门讨债,租客们不敢再在长租公寓平台租房子,房东也不敢把房子给到长租公寓,甚至于合作租金贷的微众银行可能都要考虑是否要与长租公寓继续合作下去了。
这使得即使疫情过去,长租公寓的暴雷风波依旧没有停息。
如何破局?
业内普遍认为,蛋壳公寓的爆雷早在其运营模式确定了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为何风险这么高的商业模式却没有人能阻挡其上市的脚步,甚至于各大资本纷纷入局,为其站台?这是一个问题。
回顾近几年的互联网企业暴雷事件,前有P2P提现困难、老板跑路,后又OFO小黄车押金难退、求告无门。这一桩桩资本游戏的操作如出一辙,或许我们应该从源头就将其掐灭,才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针对此次长租公寓暴雷事件。今年9月,住建部发布《住房租赁条例(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征求意见稿提出,住房租赁企业若存在“高进低出、长收短付”等高风险经营行为,将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加强对租金、押金使用等经营情况的监管。
专家建议,应当把“长租公寓”租金存入监管账户,企业不能随便占用挪用。只有房东与租客的合法权益得到了保障,房东才愿意把房子交给企业经营,租户才能租到安心的房子。
最后,衷心希望事情最后能得到解决,希望每个打工人都能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