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于斌
出品 | 潮起网「于见专栏」
嘀嗒出行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中国共享出行第一股”的名头。
嘀嗒出行去年10月抢先滴滴一步,向港交所递交IPO申请。
但半年后其招股书“失效”。五天后,嘀嗒出行又交了新版招股书,再次急不可耐的冲刺上市。与此同时,滴滴和哈啰出行都提交了上市申请。
由此可见,共享出行的大战已经蔓延到了资本市场。
嘀嗒出行急着IPO,一方面是想要融更多钱,获得品牌背书的渴求也很明显。
虽然嘀嗒出行宣传自己是出行市场老二,但老大滴滴仍然是无法忽视的存在,还有高德、哈啰出行、曹操出行等大量玩家虎视眈眈。
强敌环绕的嘀嗒出行,虽然凭借顺风车业务实现盈利,但顺风车业务作为有利可图的领域,如何保证大蛋糕不被别人瓜分走,对嘀嗒出行来说是很大的挑战。
可以说,对于嘀嗒出行来说,上市并非终点。
占了滴滴的便宜
2014年,嘀嗒出行成立时,快的与滴滴两大出行平台正忙着烧钱大战。“嘀嗒拼车”2018年升级为嘀嗒出行,主营顺风车和出租车两大业务。
嘀嗒出行成功生存壮大的秘诀就是错位竞争。2018年,滴滴顺风车业务全面下架整改,嘀嗒出行抓住了滴滴在顺风车空白的这段时间迅速崛起,填补了滴滴在顺风车市场的空白。
2018年,嘀嗒出行排名第二仅次于滴滴出行。2019年,嘀嗒出行月活相较于2018年增长超135%。
嘀嗒出行搭乘次数和交易额自2018年开始,也实现高速增长。
嘀嗒出行在滴滴顺风车的下线整改期间市场份额一路上涨,2019年嘀嗒出行占据国内超66.5%的顺风车市场份额,在顺风车领域是名副其实的老大。
如今全国366个城市都有嘀嗒出行顺风车的身影,约2070万名注册私家车主和约1080万名认证私家车主为嘀嗒出行工作。
轻资产是顺风车业务运营模式的特点,很大程度上给了嘀嗒出行迅速壮大的空间。
一直深耕顺风车和出租车两大赛道的嘀嗒出行,扮演的角色都是作为一个信息平台而存在。
嘀嗒出行与滴滴的不同之处在于,嘀嗒出行不像滴滴那样需要自建车队或者租赁车队,所以平台不用承担任何费用,也不需要营业牌照,更是节省了大额补贴。
对嘀嗒出行来说利润就是服务费。
嘀嗒顺风车对车主端收取的服务费率在逐年上升,分别为4.1%、6.3%及8.7%。
这也是嘀嗒出行盈亏平衡甚至实现盈利的大前提。
轻资产运营模式下的嘀嗒顺风车营收和毛利率双双实现逐年增长。
嘀嗒出行随营收规模扩大、毛利率提升,在2019年扭亏为盈,去年利润又上升至3.43亿元。
崛起于顺风车的嘀嗒出行,不得不面对的就是过于依赖顺风车业务的反噬,这让嘀嗒出行未来的想象空间很狭窄。
网约车经济发展的初始阶段,差异化的确可以帮助初创企业快速崛起,但是一旦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向上增长空间就会日益狭小。
嘀嗒出行既没有滴滴那样庞大的流量入口,也没有出现场景的超级app,没有护城河的嘀嗒出行该如何面临接下来的挑战呢。
没有护城河带来的内忧外患
“内忧外患”来形容嘀嗒出行现在面临的问题可谓非常恰当。
顺风车服务费、出租车服务费、广告及其他服务是嘀嗒出行营收的三大来源。目前,嘀嗒出行的业务板块主要包括顺风车和出租车,其中顺风车作为主打业务,占据了收入大头。
单一的业务模式是嘀嗒出行面临的最大挑战。
嘀嗒出行主要是向顺风车车主收取服务费来增加营收。
顺风车业务作为嘀嗒出行最主要的收入来源,2018年至2020年分别为嘀嗒出行贡献了占总营收比例为66.3%、91.9%、89.2%的收入。
相较之下,出租车业务和广告收入占比很少。
嘀嗒出行广告服务收入在总营收中的占比逐年下降,出租车2020年占比仅为4.9%。
可见,嘀嗒出行的命脉还是顺风车业务。
嘀嗒出行的好看业绩是在滴滴缺席顺风车业务的背景下完成的。
如今滴滴顺风车重新上线,并同步推出了“花小猪”打车业务;“哈啰出行”除共享单车、共享电动车外,还有顺风车、出租车等业务。另外,首汽约车、曹操出行等平台均布局了顺风车业务。
嘀嗒出行的服务成本也在逐年攀升。
服务成本主要包括付款处理成本、第三方服务成本、保险成本、提供予私家车主及出租车司机的补贴等。2018年-2020年,这一板块的支出分别为4867.9万元、1.19亿元、1.31亿元。
另外,相较于网约车,顺风车是利润最低的业务。
顺风车的抽成一般在10%左右,而网约车是两倍以上,过度依赖顺风车业务让嘀嗒出行的盈利能力失去了竞争力。
但是嘀嗒出行的顺风车业务目前还是存在风险隐患。
虽然顺风车业务的出行成本主要是靠车主分摊,因此补贴力度不大。但顺风车的目标用户就是一群对价格十分敏感的人群,补贴力度很大程度上会轻易改变他们的选择。
2018年,嘀嗒出行对还有578万元的补贴,到了2020年,直接不补贴了。与此同时,顺风车用户补贴则增加至1.35亿元,占比总营收超过了17%。
随着滴滴在顺风车市场的强势回归,嘀嗒出行不得不加大对顺风车用户的补贴,这对于刚盈利3.43亿元的嘀嗒出行来说负担不小。
此外,嘀嗒出行的出租车网约业务,近三年来也出现下滑。
嘀嗒出行补贴最高的一年在2018年,嘀嗒出行花了近9亿元补贴出租车司机和出租车用户。
但是随着补贴力度的下降,嘀嗒出行出租车网约出行次数显著下滑,此外,应答率从2018年的67.7%下降到了2020年的43.5%,同样下降明显,。
外界认为嘀嗒出行第一次IPO被扼杀在襁褓里,也是因为过度依赖顺风车业务。
与此同时,身处法律空白地带的顺风车业务也很容易出现诉讼纠纷。
今年以来,嘀嗒出行出现了顺风车车主临时加价、车主与乘客发生争执、侵害消费者隐私等问题。嘀嗒出行顺风车平台累计收到77宗总计207万元的行政罚款。
目前,嘀嗒出行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顺风车,但是多个城市都的顺风车相关政策都要求,车主每日顺风车最多载客2次。
在滴滴、哈啰出行、曹操出行、嘀嗒出行四家平台里,嘀嗒出行顺风车业务的安全指数为倒数第一。
监管对于顺风车业务并未出台正式文件。
政策空白让嘀嗒出行在未来的发展多了许多不确定性,因为一旦出台相关规定,对嘀嗒出行的影响可能是压缩市场份额、也可能是增加运营成本。
和已经在法律法规上被正名的网约车业务不同,顺风车业务至今仍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
另一方面,安全问题也是顺风车行业的一道坎,同时这也是嘀嗒出行上市后最不可控的风险。
嘀嗒出行的安全成本在滴滴顺风车事故发生后几乎翻倍。
为什么急着上市
招股文件失效五天后,嘀嗒出行就提交了新的招股书,可见其对于上市的迫切程度。
嘀嗒出行急着上市的原因除了上述提到的法律监管问题以及安全问题之外,还有缺钱的原因,而且也多少受到滴滴赴美上市传闻的影响。
嘀嗒出行先后经历过4轮融资,前三次累计交易额为1.3亿美元。而滴滴先后21轮融资累计融资额超过200亿美元。
可以看出,4年间一笔融资也没有的嘀嗒出行,上市是火烧眉毛的选择。
除了资金捉襟见肘,滴滴顺风车的卷土重来吓得嘀嗒出行不得不加速IPO进程。
不同于滴滴的完整出行业务产业链,嘀嗒出行只有顺风车和出租车业务,而随着滴滴顺风车的回归,对嘀嗒出行的威胁的确很大。
嘀嗒出行只能加大对顺风车用户的补贴,来保住市场份额,嘀嗒出行去年对乘客的补贴费用几乎是上一年的15倍,占同期销售费用比重超过一半。
滴滴除了重启顺风车运营,还在去年推出了主打低价快车服务的“花小猪打车”,也在一定程度削弱了嘀嗒出行顺风车的价格优势。
带给嘀嗒出行威胁的不仅是滴滴,加入这场出行战局还有哈啰顺风车和重启顺风车业务的高德,曹操出行等其他品牌也试图进军顺风车市场,可以预见的是,嘀嗒顺风车的生存空间会被进一步压缩。
嘀嗒出行在出租车市场也面临同意的困境,滴滴把出租车业务升级为“快的新出租”,同时推出1亿元专项补贴,另外哈啰、高德在出租车市场也有布局。
嘀嗒出行在必须要迎接新一轮烧钱大战的情况下,登陆资本市场寻求助力和加持是唯一的办法。
但即使成功抢先登陆资本市场,在国内共享出行第一股的光环下,嘀嗒出行仍还是有无尽的隐忧,一方面来自竞争对手,一方面来自己高悬的监管利剑。